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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再敲一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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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說他那個媽辛辛苦苦的折騰這麽多年,最後是為了神馬呀!

淩墨把書信裝好,又陪著嚴明和慕雲去了采摘園,摘了些蘋果和梨子,又摘了幾個開了口的大石榴。叫人拿了精美的包裝筐裝好,方乘興而歸。

尚雅慧花了八萬塊買回了一封家書。

筆跡是嚴明的沒錯,這個尚雅慧一眼就能看出來。措辭也是兒子的沒錯,這個尚雅慧同樣也能讀出來。連書信的折疊方式也是她兒子從小一直沿用至今沒改的,她的兒子什麽秉性她心裏最清楚。

重重的呼了一口氣,尚雅慧皺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淩墨,問道:“你見著嚴明了?”

“見了。”淩墨笑了笑,鎮靜自若的品茶。

“你終於承認了?”尚雅慧冷冷的笑。如果不是他把嚴明給關起來,又怎麽可能拿到這親筆信?或許說關並不妥帖,這混蛋對嚴明應該是軟禁,怕是還設了溫柔鄉。自己那個不長進的兒子……真是欠抽啊!

尚雅慧臉上冷笑著,心裏卻憤怒的要爆。

不僅僅是因為面前這個淡定從容的黑道混子,更多的是因為自己那個不長進的兒子。

“二十萬?”尚雅慧的笑意更冷,“二十萬,淩少打算養我兒子多久?”

“尚董這話錯了。”淩墨捏著青花瓷茶盞把玩著,一個穿著黑色襯衣黑色皮褲的人跟古典的青花瓷茶盞放在一起,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倒也是一件奇異的事情,“這二十萬是你兒子的花銷,與我何幹?”

“耍這些花樣有用嗎?”尚雅慧把書信折疊起來放到手邊的包裏,“如果嚴明不是在你的手裏,這親筆信你是不可能拿到手的。”

“他是自由的,不受任何人控制。他只是不想見你,不想跟你回去。”淩墨冷笑著搖搖頭,輕輕地嘆了口氣,“尚董,我覺得你做母親做到這個份兒上,真是莫大的失敗。”

“姓淩的!”尚雅慧頓時惱怒。

“尚董,你先別急著罵人啊。”淩墨嘲諷的冷笑著,又把尚雅慧給捧了一把,“我的話是不好聽,但卻是事實。尚董是個理智的女人,運籌帷幄,巾幗不讓須眉。數一數那些高墻大院裏的爺們兒也沒幾個能比得上你。”

“閉嘴!”可惜尚雅慧並不領情,冷聲斥道:“我是什麽樣的人,還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!”

“哈哈!”淩墨卻不生氣,長長的嘆了口氣,一臉的地痞流氓式的壞笑,“人生在世,爭來爭去,最後不就是落個生前身後評嘛!尚董如此聰明人,怎麽連這麽簡單地道理都不懂?我能當著你的面說,那說明我坦蕩。總比那些當著你的面阿諛奉承,轉臉就把你罵的狗血淋頭的人強多了吧?”

“現在我們在談的是嚴明的事情。”尚雅慧的脾氣被淩墨揉搓的實在發作不起來,只得轉移話題。

“啊對!”淩墨點頭,“說你兒子的事情。你兒子呢,現在過得還不錯,吃喝不愁,悠閑自在,想幹嘛就幹嘛,想去哪兒散心就去哪兒散心。哦,對了,聽說他最近迷上了圍棋。不過他不去棋牌室,也不找外人手談,就跟那個小藝人耗在一起。那個藝人呢,尚董應該很了解,就是從J市來的慕雲。N&B娛樂公司想把慕雲派到英國去發展,具體怎麽操作我這個粗人也不懂。不過嚴少已經打了包票,說要捧紅他。”

尚雅慧哼了一聲,吊著鍋底臉說道:“你知道的還不少嘛。”

“當然,我這個是有價錢的。”淩墨今天的脾氣特別好,怎麽著都不跟尚雅慧生氣,“這些呢,算是奉送,至於後面你還想知道什麽,一個問題一萬塊。當然,我們這是公平買賣,買賣自由。你選擇可以不問,反正我時間也有限。”

尚雅慧暗暗地咬了咬牙,問道:“他在什麽地方?”

“嗯——不好說,我見他的時候他在高爾夫球場,不過那是昨天的事情。”淩墨伸出一個手指頭,“一萬塊,下一個。”

“你這叫什麽答案?!”尚雅慧怒問,“你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
“但我給出了你答案。你不付錢也可以,後面的問題免談。記得把你兒子要的二十萬轉到我的賬上。”淩墨說著,把手中茶盞往面前的茶桌上一放,起身便要走人。

“等等!”尚雅慧立刻叫了一聲,“就算這個問題答案成立,我還有問題要問。”

淩墨悠然轉身,淡淡的笑道:“雖然一個答案一萬塊聽起來不便宜,但這點錢在我這裏還不算什麽。請尚董珍惜一下時間,我很忙。”

“你昨天什麽時候見到的嚴明?”尚雅慧不再廢話,直接發問。

“中午,一點多。”淩墨輕笑,伸出兩個手指頭。

“哪個高爾夫球場?”

“對不起,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。”

“兩萬塊,這個問題。”

“十萬都不能。”淩墨笑著擺手,“做人要講信用。我答應了嚴少,不會跟任何人提及的。”

尚雅慧再次咬牙,心裏把淩墨的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一遍。

“那你跟他在一起呆了多久?你是什麽時候從他身邊離開的?”

“這是兩個問題哦!”淩墨細細的想了想,繼續說,“我跟他在一起呆了一個下午呢,我跟他分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。”說完,淩墨比出了四根手指。

“你們在一起呆了這麽久?”尚雅慧很是詫異。

“是啊。”淩墨比出五根手指。

媽的,這算什麽狗屁答案?也值一萬塊?尚雅慧從心裏罵了句臟話,但到底礙於貴婦的臉面問題,沒有跟淩墨這個街頭混混計較。

“你們還談了什麽?”

“這可多了。”淩墨笑得妖孽,用手勢比出一個‘六’。

“具體點。你這樣的答案我沒辦法付錢。”

“對不起,我們談話的內容不賣。”

“你!”尚雅慧怒火攻心,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,“淩墨,我勸你還是給自己留點餘地。”

“多謝提醒。”淩墨全然不把尚雅慧的忠告當回事兒,“我覺得,就算我從現在開始配合你,事後你也不見得會放過我。反正咱們倆這怨仇是結下了,我還不如幹脆把這怨仇結的大一點,深一點。將來就算我淩墨敗在你尚董的手裏,我也認了。不然,我輸也輸的不痛快不是?”

尚雅慧心裏暗罵,Q市歷史悠久,也算是人傑地靈的文化城市,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混蛋呢!

“好吧,”尚雅慧決定以退為進,“我也不知道你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。不如這樣,我不問了,你自己說。你說出一條信息來,我給你一萬塊。你把你能說的都說出來,我照單全買。怎麽樣?”

說完,尚雅慧拿過手包取出支票簿來摔在茶桌上,那氣勢,妥妥的是要拿錢砸死淩墨的節奏。

淩墨笑著摸了摸下巴,認真的琢磨了琢磨,嘆道:“哎呦餵,尚董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啊。”

“這算什麽難題?主動權都在你手裏,能說的你說,不能說的我問你也不會說。”

“好,前面咱們說了六個信息了,對吧?”淩墨坐直了身子,一本正經的看著尚雅慧,“第七呢,嚴少現在身體很健康,所有頭疼腦熱低燒咳嗽什麽的小宰小病一律沒有,這一點尚董你大可放心。”

“好。”尚雅慧點點頭,這點的確值一萬塊,“第八呢?”

“這第八嘛,嚴少想出國。”

“哦?”尚雅慧這下來了興致,“真的?”

淩墨點點頭。

尚雅慧一下子明白過來,之前淩墨說過那個叫慕雲的男藝人可能要去倫敦發展。自己那個癡情種兒子肯定是想要跟去倫敦了。

淩墨看著尚雅慧意味深長的神情,又輕聲嘆道:“不過嚴少也知道,他想出國沒那麽容易。就他那身份,機票一定,您就會第一時間趕到機場捉他。所以,近期內他應該不會考慮出國。”

尚雅慧柳眉一挑,輕笑著對淩墨點頭:“說的不錯。繼續,第十條。”

“所以嘛,嚴少已經拖了我,幫他這個忙。”

“你是說他讓你幫他辦出境手續?!”尚雅慧這下不淡定了。兒子若是真的跑出了國,以她的身份到底是不好控制。她是在總參三部有備案的人,不準許離境出國。

淩墨輕輕一笑,沒有回答。

尚雅慧這下是真急了:“你答應他了?!”

淩墨依然不說話。

“你準備怎麽幫他?我告訴你淩墨,你膽敢私改護照信息,把嚴明弄出國去,我就讓你去坐牢!這可不是小事,沾上叛國罪,你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!”

“哈哈!”淩墨好笑的搖頭,“尚董,你覺得我會那麽傻嗎?”

“我再給你加十萬塊。”尚雅慧身體前傾,逼近淩墨的臉,壓低了聲音:“你幫我把嚴明留在國內。”

淩墨微笑搖頭。

“你開價!”尚雅慧拍桌咬牙。

“這事兒我說了不算。”淩墨笑道,“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。他是自由公民,受法律保護。他想出國,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,改護照什麽的,根本沒必要。只要躲過你的圍追堵截就可以了。”

“淩墨。”尚雅慧盯著淩墨的臉,一臉的悲憤,“你也有母親,你也有愛人。你應該明白為至親至愛擔憂牽掛的心情。”

“是。”淩墨點點頭,輕笑道:“這話您不該對我說。您應該跟嚴少說。尚董,我說話你還別不愛聽,你說你總是把你兒子當傀儡,把你那些意願強加在他的身上,事到如今把人給逼跑了,說什麽也不出來見你,你說你這是何必呢?要我說,你不如幹脆放開些。”

尚雅慧頹然的嘆了口氣,緩緩地坐回去靠在椅背上,有那麽一刻,她居然有些迷惑,甚至覺得面前坐著的這個地痞流氓竟然堪比知音。

恍惚了好一會兒,尚雅慧才嘆了口氣,疲憊且無奈的說道:“你說的容易。”

淩墨笑了笑,他目的達到,便不再多說,又喝了一口茶,做總結性陳詞:“好了,尚董,時候不早了,能說的我都說了。加上你兒子給你要的二十萬,一共是三十萬。回頭你轉到我的賬戶上就好了,我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

“不用轉賬了,支票你拿去。”尚雅慧說著,拿出筆來迅速地簽好了支票,撕下來遞過去。

淩墨看了身邊的人一眼,有人上前去把支票接了過來。

“尚董,回見。”淩墨微笑著擺擺手,轉身離去。

尚雅慧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靠在椅子上獨自出神。

然而,難得的安靜並沒維持多久,尚雅慧手邊包裏的手機就響了。

她微微皺了皺眉頭,拿出手機來一看,忙換了一副微笑的神情接電話:“為,振國?”

“雅慧,你在哪兒呢?”嚴振國的低沈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疲憊。

“怎麽了?有事?你聽起來似乎很累,是身體不舒服嗎?”尚雅慧多年來的習慣是先探對方的底,絕不在第一時間透漏自己的行蹤。

“你現在人在哪裏?”嚴振國很顯然不吃尚雅慧這一套。

“我在找小明,他跟我玩兒失蹤呢。我必須把他帶回家去。這孩子……哎!”尚雅慧還是沒告訴嚴振國自己在哪兒,只是朝著老公訴苦。

她打的是感情牌。總之兒子不是我一個人的,我在為兒子操心,不管怎麽樣你這個做父親的也要體諒。

“小明沒事。你不要在Q市逗留了,回北京來吧。”嚴振國似是懶得再兜圈子,直接挑明,“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,你早些回來。”

“好。”尚雅慧心裏忽的閃過一絲忐忑。

二十多年了,嚴振國似乎還沒這樣跟自己說過話。

他這是什麽意思呢?有多重要的事情電話裏還不能說,非要自己回北京去?

而且,他憑什麽那麽肯定兒子沒事兒?難道嚴明給他打過電話了?

電話切斷之後的十來分鐘裏,尚雅慧坐在那裏一動沒動,她默默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,心裏大致有個思路之後,才把手機放回包裏,起身往外走。

跟隨她的幾個保鏢一言不發的跟上,其中一人去吧臺結了帳。

尚雅慧再強勢,終究也不能跟嚴振國對峙。

離開茶館後她先回了一趟九辰集團,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公務便收拾東西回了京城。

只是她再沒想到,京城的嚴振國給她準備的是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大禮。

且說淩墨從尚雅慧哪裏敲詐了十萬塊,回去後算算時差,忍不住給寧可打電話得瑟。

此時寧可和嚴肅已經離開了那棟鄉村別墅,嚴肅把從機車少年那裏贏來的哈雷重機還跟人家之後,跟寧可一起去古家拜見古雲馳和寧遠昔。淩墨打電話來的時候,寧家的晚飯已經接進了尾聲,古雲馳正在半醉半醒之間同嚴肅胡侃神聊呢。

嚴肅能飛到倫敦來找寧可,並真誠的表達了歉意,這讓寧遠昔很是高興。

看嚴肅時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總帶著那麽一點挑剔。

說到底,愛情最可貴的是包容。

兩個人一見鐘情很容易,出色的樣貌,出色的言談舉止,都能在瞬間吸引對方。可真正相處下去,在一起過幾十年,再熱烈的感情總有消失殆盡的時候。

愛情就像是一團火,熱烈的燃燒之後,是灰燼的寂寞。

而包容,就像是土壤,他可以讓愛之灰燼化為養料,繼續供養出嬌艷的玫瑰。

寧可的手機響,寧遠昔拍拍懷裏的女兒,低聲笑道:“接電話去。”

“好。”寧可開心的跑去從包裏翻出手機來,看了一眼號碼笑道:“是花貓。”

寧遠昔笑了笑沒有多說。

“餵?”寧可接電話,笑得甜蜜,“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?這不正常啊。”

“非常正常。”淩墨笑道:“我剛剛跟尚女士大戰三百回合,特地向你來請功來了。”

“啊?”寧可興奮地笑著,“快說說,快說說,你說你也真是的,怎麽當時沒有實況轉播?!”

“你當姓尚的女人是傻瓜啊?我若是跟你連著電話,一準兒被她發現。就算這女人不能親自殺去倫敦找你算賬,可她也還是有爪牙的。”

“有道理有道理。”寧可沒心思聽這些,只一疊聲的催:“快說說,你們怎麽大戰的?”

淩墨便如此這般,這般如此,把敲詐了尚雅慧十萬塊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
“幼稚。”寧可在聽完淩墨得瑟之後,第一時間表達了自己的鄙夷,“不過十萬塊而已,你淩少至於嗎?”

“切!”淩墨一百個不服,“不是多少錢的問題好不好?你要明白,對方是尚雅慧啊尚雅慧!那個讓你男人二十多年都沒辦法對付的人,在我面前幾乎要被氣的吐血,吐血!知道嗎?若不是那女人太敏感,我肯定啟動監控設備,把她當時的表情拍下來給你們看。太精彩了!簡直!”

“那你怎麽不拍啊?”寧可笑得很開心。不管怎麽樣,曾經欺負過嚴肅的人吃癟了郁悶了,總是出了一口惡氣的感覺有木有?

“我擦,那女人是專業特工出身你懂不懂?對監視器跟蹤器竊聽器之類的,都是門兒清啊!我對她用那些東西?我還沒白癡到那種地步好吧?”

寧可靠在沙發上跟淩墨神聊了一通,終於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,打了個大大的哈欠,含糊說道:“困死了!睡覺去!”

寧遠昔轉頭問女傭:“牛奶呢?”

女傭忙答應著去廚房端了五杯牛奶出來,給古家父子,寧氏母女還有嚴上校每人一杯。

寧可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,嚴肅則兩口灌下去。

寧遠昔又問女傭:“客房收拾好了吧?”

“是的夫人。”女傭欠了欠身,又朝著嚴肅禮貌的說道:“嚴少爺,您的房間在三樓,請問您現在要休息嗎?我帶您上去。”

嚴肅哀怨的看了寧可一眼,心裏誹反盈天:臭丫頭,怎麽不說話?人家千方百計不遠萬裏飛過來就是為了睡客房的嗎?

寧可全神貫註的喝牛奶,對女傭的話和嚴上校的眼神聽而不聞視而不見。

寧遠昔溫和的笑道:“你從華盛頓飛過來,連日坐飛機肯定累壞了,現在時間也不早了,去休息吧。”

嚴肅又哀怨的瞥了寧姑娘一眼,乖乖的在丈母娘的註視下跟這女傭上了樓。

寧可慢慢地把牛奶喝完,又喝了兩口清水,方親吻了寧遠昔的臉頰,跟古雲馳和佐羅道了晚安,晃晃悠悠的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。當然,臨走之前寧姑娘沒忘了捏著自己心愛的手機。

回到房間後,寧可先去洗漱,順便簡單的洗了個澡,換了睡袍出來一頭倒在床上。

枕邊的手機叮的一聲響了,是微信:臭丫頭,你房間是哪一個?!

嚴上校居然會玩兒微信了?寧可笑了笑,回覆:乖乖睡覺。

寧可發完之後閉著眼睛等回覆,心裏盤算著嚴上校肯定急了,還不定怎麽摩拳擦掌呢。

然而手機歸於寧靜,等了幾分鐘都沒任何消息。

睡了?

寧可捏著手機開始猶豫,這家夥真的就這麽乖乖的睡了?

不會吧?什麽時候狼也能變成聽話的乖乖狗呢?這太詭異了。

寧可躺在床上翻了個身,正想著是不是該再發個信息問問這家夥睡了沒有,便聽見身後的窗簾嘩啦一響,她嚇了一跳,噌的一下坐起來,轉身便看見穿著睡衣的嚴某狼正轉身把窗簾拉上。英勇堅實的背影被淺灰格子睡衣襯得更加高大威猛。

“你……”寧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。

“怎麽,”嚴肅壞笑著挑眉,“臭丫頭,還不告訴我房間?讓我一間間的摸過來,考驗你老公摸哨偷襲的本事啊?看我怎麽收拾你!”

“你別亂來啊!小心我叫人。”穩定了心神的寧姑娘轉身躺回床上,拉過棉被把自己裹住。

嚴肅掀開被子從床的另一側爬上去,一把摟過寧姑娘,“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?咱們這是天經地義的,怎麽能是亂來。”

一室春光無限,旖旎叢生。

……

有時候情事就像一場演出,需要對手配合,需要氣氛適度……

嚴肅感覺自己被徹底的點燃了,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不要浪費這麽好的機會。

寧可如此眷戀,全心配合著他的動作,他就有責任給他一個淋漓盡致刻骨難忘的美妙體驗。

這是一場沒有公平可言的情事,嚴肅使盡了渾身的解數,只求讓愛人舒服。

他做得溫柔又細致,時刻關註對方每一點神情,輕了就再重點,快了就再慢些,但始終都差那麽一點點……

寧可只覺得渴,瘋狂的焦渴,他盯著嚴肅的眼睛,腦子亂成一團,黝黑的深眸就像一口寧靜的井,溫潤甘美,她明明一直在痛飲,卻還是渴得喉嚨發啞。

“嚴,嚴肅……”她忍不住叫喊。

“叫聲好聽的。”嚴肅刻意停下一拍,欣賞寧可微微皺眉,眼裏含著淚光的委屈模樣,低聲誘哄道:“乖。”

寧可媚然一笑,眸子裏閃過幾分妖異之色,她低低的緩緩的開口:“老公?”

嚴肅楞了片刻,雖然他平時說話總是老公老婆三句話不離口,但到底是存著一份占便宜的心思。覺得這樣叫了寧姑娘就跑不了了,不管早晚,這個人最終只能是自己的。

但不管他平時自稱老公一千遍一萬遍,寧可始終都沒回應過,更別說就這樣叫出來。

只是寧姑娘偏偏叫了一聲不算完,居然低低柔柔的連聲叫了幾遍。把嚴上校的一顆老心喊成個糖稀,幾乎要做不下去,差點狼狽退場。

於是這一場,嚴肅舍命陪君子,明明不顧及自身感覺的做法,竟也快意盈滿,好像隨時會失控。

而寧姑娘則完全癱軟,自腳底到頭頂都是熱的,身體內部像是有個漩渦在不停的轉,把一切都要吞噬進去。

滿目金光,無邊欲海,一切都成虛無,只剩下無休無止的歡愉。

快意像一張彌天大網把她兜住,緊緊的捆縛著她,每一根絲線上都寫著‘嚴肅’二字,深深勒進肉裏,切膚而入,沒有一滴血,也不覺一絲痛,只是刻骨的暢快。

最後寧可連怎麽結束的都不知道,恍惚間看到嚴肅俯下身來吻她,瘋狂而熱烈,好像要把人吞下肚去的那種吻法。

“真棒,寶貝。”嚴肅全身是汗,整個人壓到寧可身上,瞳膜漆黑,亮得嚇人。

寧可微微動了一下手臂,皺著眉頭低哼了一聲。

嚴肅慢慢地翻身,手指卻扣著寧可的腿,保持原本的姿勢不變,轉為側臥。

瞇起眼睛,寧可無力的枕在嚴肅的肩上,感覺到有熾熱的氣息灑在耳邊:“寶貝兒,你裏面真緊,真暖,我都不想拿出來了。”

“那就別拿出來了。”寧可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跟此人交涉,全無意識的敷衍。

此時的寧姑娘只覺得自己的頭發絲兒都是酸的,恍惚中她終於明白這世上怎麽會有風流鬼,面對這般俊美無儔的男人,濕濕熱熱的一個眼神拋過來,還要神志做什麽?

留著節操可以當飯吃嗎?說不得,豁出去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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